2003年11月9日上午10点30分，远大空调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张跃做客《网易商业报道》，和网友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互动交流。以下是在线访谈实录： 《网易商业报道》：这里是网易商业报道“商业名人访”的访谈现场，今天很荣幸请来一位鼎鼎大名的民营企业家。他在今天《胡润制造：中国大陆百富榜》上名列27位，而他的公司却在2002年国家税务总局公布的全国缴税排名榜上，排在民营企业50强之首；他还是中国拥有私人飞机第一人——让我们欢迎远大空调有限公司总裁张跃先生的到来。 在下面一个小时时间里，我们期待通过在线访谈这一形式，给网友提供一个和张跃先生直接交流的机会，欢迎广大网友积极参与。接下来由我代表网易网友，先提大家几个都感兴趣的问题。 张先生您好，我们对你个人最深的印象，您是中国拥有私人飞机和私人飞行执照第一人。今天您到我们这里来，是开飞机来的吗？您平时是不是经常自己开飞机？ 张跃：我昨晚上从日本回来，不是乘自己的飞机，我在中国境内经常乘自己的飞机。我自己会开直升机，但不会开喷气飞机，自己驾驶飞机是一种兴趣。 “我们在直燃式空调行业没有对手” 《网易商业报道》：请张跃先生为我们回顾一下，远大空调自1988年创建以来，发展到今天，哪几个阶段是至关重要的？ 张跃：其实像我们这种制造行业，应该是每一天都要付出非常多的精力、体力，每一天都很重要。如果一定要说里程碑的话，应该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在91年年末的时候，开始决定做溴化锂吸收式空调。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我们当初选择这样一个转变，对公司的发展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网易商业报道》：远大是什么时候开始出口国际市场的？远大空调在国际上有哪些比较自豪的项目？ 张跃：我们98年开始进军国际市场，真正有销售还是99年。难度虽然很大，但当初我们出口计划还是做的很好，我们一开始做美国市场，接下来做欧洲市场。我们现在做到30多个国家，美国和欧洲几个主要国家都有我们的产品，我们在这个行业没有对手。值得骄傲的项目嘛，比如说在西班牙马德里的机场，号称是欧洲第二大机场，那个项目我们能够成功很不容易。在马来西亚的政治首都普提加牙，一个新的政府全部用我们的空调，这不仅仅是我们公司产品上的一个胜利，应该是燃气空调，或者是溴化锂吸收式空调这个行业的一个胜利。这个行业里很多年以来，一直处于一种不利的地位，如果能够像我们这样在全球瞩目的项目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整个行业的胜利。 《网易商业报道》：我们注意到，现在空调市场上电空调占据大部分的市场空调，直燃式空调空间还有多大？ 张跃：我先说电空调。根据调查数据表明，电空调其实真正的耗用电力的量只有8％。但是它占用电力负荷今年夏天已经达到40％，这样的情况对电力行业的发展非常不利，或者说对电力消费者非常不利。而直燃式空调，应该是直接利用燃料工作，对电力资源的占据非常小。总体上来说，直燃式空调还是处于起步阶段，空间很大。 远大宣言：“一不贷款，二不上市” 《网易商业报道》：您曾说过只做直燃式空调，不做别的，你有信心靠“一条腿走路”让远大发展壮大吗？ 张跃：直燃式空调是一种概念。空调有好多类型，首先有中央空调和家用的小型空调的区分。另一方面，中央空调里又有以电为能源和不用电为能源的空调的区分。我们做的是不用电的这一类，也就是直燃式空调，我们利用的是各种形式的热能，比如蒸汽、热水或者煤气、燃汽等等，我们只做以热为能源的空调。我们的重点，目前是以燃气作为能源为主。尤其中国“西气东输”工程，还有很多天然气工程在建，天然气在中国未来两三年之内会非常普及，燃气会成为一个主要成员，我们的发展空间很大。 另外我们发展燃气空调，还有从环保角度的考虑。我们知道中国的电主要是靠煤炭发电，中国的电力79％是来自于煤炭。煤炭发电会造成包括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大气层的污染，此外煤炭还有各种固体的、液体的废的排除，对整个水资源的破坏非常大的。所以在中国我们强调不做电空调，是一种环保的举动。 《网易商业报道》：您曾经对媒体说，你说远大一不贷款，二不上市，我们都知道贷款和上市是很多企业融资和扩张的必然手段。为什么远大排斥贷款和上市手段？ 张跃：这不是排斥，我想没有这个需要。不贷款或者不上市，我们远大不缺资金，这点是我们经营的特点。我们一直是在空调这个行业里，规模也不需要扩充地特别快，所以资金从来不缺。我们已经有八年时间没有贷过一分款，我想很也长时间也不会缺资金。 《网易商业报道》：您的意思是远大永远不会缺资金？ 张跃：至少很长时间内是这样的，至于其他因素不好说，每一家企业都有自己的想法。上不上市原因都很多，总之远大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还是自主经营最好。 期待“做强”而不是“做大” 《网易商业报道》：很多业内企业都在走多元化的扩张之路，远大为什么不并购成立集团，或者开发其他的业务走多元化的发展道路。 张跃：并购或者多元化的确可以“做大”，但“做大”不是我们的目标，我认为一个新型的企业绝对不应把“做大”看成目标，应该是把“做强”看成目标。另一方面，多元化可能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他在某一个类型，或者在他目前从事的产业里，做得不是最强，没有占据制高点，没有取得非常高利润的能力，他就会想到去做别的。 我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一直听大家在谈论多元化，一元化，或者专业经营这样的一类问题。我总觉得这样的问题显而易见，如果你有能力把一件事情干好，或者在一个行业里干好，确实没有任何必要去思考别的东西。我们注意到西方国际里有持续非常好的公司，专业性惊人。麦当劳完全可以做非常好的西餐，但他就专门发展快餐；可口可乐只做碳酸饮料，不做别的东西。如果只做专业的东西，我们的资本就有得是，我们完全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 要做技术型“家长” 《网易商业报道》：听说远大的企业管理带有比较浓重的个人色彩。比如说在用人上面，远大坚决不允许兼职，也很少聘用跳槽的员工。同时对员工的私生活也进行干预，譬如说员工离婚一定要经过公司的同意。 张跃：我们不接受同行业的人跳槽到我们这里来，因为我们自己也有规定了，不管什么理由，员工离开公司三年之内不能到同行业去，这也是叫企业信用一个方面。至于说不兼职，或者说其他的东西，我想每一个企业应该有这样的规定，企业应该有这样的纪律，保持企业运转的平稳和严肃性。 至于干预私生活可能是误解，在远大，员工私人空间自由度非常大。但是我们的纪律里有一条，你离婚了要通报公司，我们怕家庭过多变化。同时，我们老员工有时候可以给年轻员工一些启发，所以我们只是给员工做这样的一些建议。其实关注员工或者对员工前途的负责，是我们公司一种做法。 《网易商业报道》：据说在公司管理上面，您没有配备管理上的副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抓的，您这样管理科学吗？ 张跃：我们有专门管营销的，专门管生产的，专门管售后服务的，专门管行政管理，关门管人事，要说副手都是我的副手。不过，大家在表面上看到都是我一个人在挑这些事情，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误解。一个企业肯定只有一个面孔出现在媒体上面，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误解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管。在技术上我其实是总工程师，我也乐意做我们的总工，所以技术工作我花的精力很多。在技术上面，我一个人对全公司进行统筹。 《网易商业报道》：你认为像远大这样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民营企业，最需要当家人是“技术型”的，还是“管理型”的？ 张跃：我认为技术和管理其实分不开的，特别是一个制造业的企业，你的管理活动本身就是跟技术活动是分不开的。管理有对营销的管理，有对技术的管理，对其他的管理。但所有的管理，都和你在专业里的技术能力密切相关。如果说由我来提出建议的话，作为制造型的企业，或者说技术型的企业，当家人一定要通技术。当然我这种观点不一定别人都认同，如果我们看看西方国家，欧美国家的这些比较知名的公司，其实都能发现这个特点。当家人应该都是非常精通他所从事的那门技术。最典型的莫过于比尔盖茨这些人。 《网易商业报道》：1997年的时候您就购买了直升飞机，成为中国拥有私家飞机第一人，你一下出名了，当时默默无闻的远大也出名了，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购买私人飞机？是不是出于炒作自己的考虑？ 张跃：补充一下，97年我买的是一架直升机和一架喷气公务机。买直升机是以兴趣为主，买喷气飞机就是为了节省时间。我当时就是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在出行方面耽误的时间太多。在美国我看到的是那些稍微象样一点的公司都有飞机，现在美国大公司拥有的喷气飞机是六千多架，我就是这样得到启示的。尽管单看费用很高，但是为我节省的时间，为我提高了工作效率，为我带来心情的愉快，由此产生的经济效益都是非常大的。 当初买飞机没有想过炒作，所以当别人问我的时候，我从来不忌讳回答。这个飞机带给我很多乐趣，我上飞机多半是睡觉，逮着机会就睡觉，一般是飞机落地停稳了以后我才会醒。 学美术出身，30岁学空调 《网易商业报道》：可是我们知道，您以前是学美术出身的，您的技术从哪里学来的？ 张跃：从8岁到20岁我的确一直都是在学美术东西，学空调是30岁的时候。但这个没有什么关系，其实现在要学另外一门专业，我也有信心很快能掌握。我现在天天琢磨这个空调，就像在读大学或者研究生一样。 人的一生要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接受新知识的可能，或者说运用你原来不敢想象的非常难的知识的可能，你要有这样一种准备。很多人在学校阶段，学东西决定了你这一生。这个对年轻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误区。一定要大家提醒自己。 《网易商业报道》：从学美术转型到办企业，你有什么心得？ 张跃：学美术给我两个帮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