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是一个启动暖通空调行业回顾历史的篇章,我第一个念头是访问这个行业的老人。记得写《沧桑看云》的李辉说,每个是青春和活力。
非常同意这样的观点,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我也非常喜欢跟老人交谈,体会到老人所特有的那一份从容、淡定,万千精彩也都波澜不惊。
暖通空调行业里的老人们都各是一幅画卷,或激昂,或沉静,或慈眉善目,或犀利锋芒,都是这个行业曾经的鲜活,现在依然有着烽烟之后的清朗,悠悠沧桑中,有好故事值得我们去回顾。
所以,我选择了跟这个行业的老人们去交谈,在聆听的过程中,映衬我的求知,但更多的是讲述历史的力量,会激励更多正在做事的人们。会给予我们更多的青春和活力。
吴元炜老师是整个行业的人都非常敬重的长辈,很多的场合他都被尊称为行业泰斗,他心里所装着的是整个行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的记忆里一定有着这个行业有待挖掘的很多宝藏,因此,我很珍惜每次与他对话的机会,尽可能多地记录他对于行业无论历史还是未来的关注。
2009年阳春三月我约吴老师聊一聊《暖通空调》杂志的历史,是因为《暖通空调资讯》的创刊,为回顾历史提供了书写的平台。以前就听说吴老师是《暖通空调》杂志的创始者之一,参与了这本有着38年悠久历史的期刊最初的8年成长历程。尽管这次时间短暂,但通过吴老师的讲述,我体会到了拥有几十年历史的期刊,今天为什么依然拥有的旺盛生命力。
历史不仅仅告诉我们衰老,更对于后继者以传承精神的鼓励。
生命的偶然
1972年,吴元炜老师在北京居住的母亲住院,他从哈尔滨回到北京照顾母亲。因为曾经在1962-1965年期间参与过中国医学科学院劳动卫生研究所为组织的洁净技术课题的研究,那时接触到了《建筑译丛》杂志,使他对于情报研究于对产业发展的影响有了最贴切的体会。所以在1972年他陪伴母亲住院期间,情报局有些英文的资料请他翻译和校对,这是他与《暖通空调》杂志有渊源的开始。
2009年3月,北京开春以来头一次最暖那天的下午,吴老师用吃晚饭前的一个多上时,跟我讲述了相关于《暖通空调》杂志早年岁月的回忆。他流畅的讲述,及准确地记忆事件的年代,让我再一次地钦佩不已。以前无数次在会议上聆听吴老师的报告,他温和而不着痕迹说出大量的数据就曾让我感叹,而事隔多年的记忆闸门开启,时间的脉络,吴老师同样地记忆清晰。
《暖通空调》杂志早年创办的脉络也在他的讲述中,逐渐清晰起来。
“暖通空调是我们叫出来,世界上也是我们先叫起来的,HVAC的称呼也在行业逐渐得到了认同。”
吴老师用这样的讲述,让我在听历史的过程中,立刻就获知了一个我所从未知道的事情。暖通空调名称的使用,开启了今天中国暖通空调领域的大发展。而看似生命中偶然的机缘让吴老师成为这一行业开启者之一。
八年办刊的感悟
从1972年到1980年,吴老师与《暖通空调》杂志有了八年多的渊源。这八年正是暖通空调发展的最重要的初创时期。
“我是编制不在情报行,当时叫情报局,但是在这里做这个事情。我的关系是80年才由部里正式调过来的,那之前就不能做干部任命,所以就叫情报研究室负责人,我跟大家都很熟悉,各室里做的事情我都清楚,当时4本杂志,分别是《给水排水》、《建筑施工》、《建筑结构》、《暖通空调》。当时郑远非从八局调过来的,还有一个从建筑工业出版社来的郝一民,另外几个翻译一起做。”
吴老师的讲述让我了解到了暖通空调杂志早年的一些历史,以及他和当时情报局的一些工作。而我更关注到他关于情报、信息与传播的理念,这些理念也许已经成为《暖通空调》杂志的发展基础,并且影响深远。
“那时刚好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很多做研究的人有发表论文的需求,而另外,也有一拨人需要读,比如,大学生,那时的大学生非常缺乏教材。我那时当老师,在院校就主张开门办学,给学生油印教材。我因为关注情报工作,更关注国外的信息,所以我们就有了需求和供给的相互,刊物得以存在并且肯定能得到发展。”
“当时,我感觉编者、作者和读者沟通非常密切,而且《暖通空调》是在情报所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切工作情报为先。”
“从初期的内容定位上,我们集中在做“成果交流”,秉持完全开放的态度,针对共性问题开展的技术研究,都是当时我们关注的。这里面最关键的还是人的因素,得需要有热心的人在里面“串”,这样情报才有价值。”
“杂志的发展一定要得取社会力量的支持,同时从事期刊的工作人员一定要有事业心,因为这是个非常辛苦的工作。”
“杂志出版后面对的是第一线的读者,所以最重要的是要负责任。我们那时候的编辑给作者看稿,更重要的是帮助作者改稿,很多在研究第一线的人当时的写论文水平不高,我们的编辑就非常细致耐心地修改来稿,所以凝聚了一批优秀的作者,成为《暖通空调》忠实的撰稿队伍,我认为《暖通空调》是历史的产物,是以建筑研究院和设计院所拥有的丰富学科研究为后盾的,所以杂志坚持了实用性和先进性。实用是指一定要对第一线的人有用,有价值,当时很多人都是按照杂志上刊登的技术研究办法进行科学工作的;而先进性是我们那时就跟踪国际行业的前端,这的确保证了杂志的高水平。”
“我认为杂志在行业技术进步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从信息处理的流程中能得到体现,对信息来讲,“整理、分析、汇总、传播”就是杂志对于信息处理的过程,最后杂志的出版就是个出口,那时我们还分别作了很多专题资料,我们做这项工作所起的作用是潜移默化的。”
我有着十多年专业杂志工作经历,对于吴老师所说的这些观点不仅有着深深的认同,而且还感觉到醍醐灌顶的警醒。我自己对于现代技术期刊在行业上所具有的促进技术交流认识的肤浅,也深觉吴老师所说的作为专业期刊杂志工作者所应有的事业心,即开放和无私,距离很远很远。而开放和无私成就了《暖通空调》杂志作为行业技术平台的发展基础,也成就了这么多年来,如吴老师一样倾心倾力为《暖通空调》杂志发展做出贡献的许多人,快四十年的发展,这许多人的力量一直将开放和无私传承到了今天。
当年《暖通空调》杂志在行业上有些孤独地发展,经过近四十年的行业发展,如今的暖通空调类的专业期刊名目繁多,而《暖通空调》杂志也因品牌的积淀,成为行业当之无愧的权威和前行者,吴老师非常敏锐而有预见地发展,《暖通空调》杂志应该发挥自己几十年的积累用品牌的力量去继续深入地为行业作信息交流沟通和促进技术发展。
“暖通空调杂志现在更应该集中力量去拓展为行业服务的能力,更多积蓄传播的影响的能量,发挥更大作用。”